三千年成都 两千年蜀锦蜀绣
在秦代的紧张与硝烟过后,汉代的巴蜀迎来了平和与稳定。刘邦被项羽分封至蜀,然而,这次分封却改变了中国历史;汉政府通好“西南夷”,两座重要的国家工厂车官城、锦官城先后入户成都;汉代人出行,皆要用车,大大小小的车辆成为了汉代人的国家习惯;一本奇书《山海经》在汉代成为了汉代人的精神殿堂,汉代人据此雕刻出诸多画像砖,表达了对另一个世界的想象。
根据迄今为止的史料,历史学家并不能确定锦官城落户成都的确切时间,与车官城一样,它的年代,是个千古谜团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这个问题似乎也未能引起历代史学家的足够重视。晋代常璩《华阳国志》记载说:“夷里桥南岸道……西城,故锦官也……命曰锦里”。常璩的记载,并未涉及锦官城的建立年代。东汉李膺在《益州记》中则云:“锦城在益州南笮桥东,流江南岸,昔蜀时故锦官处也。号锦里,城墉犹在。”
李膺这里说的蜀,便是蜀汉,言下之意,锦官城是蜀汉时才在成都兴建的。这个观点并不为近代史学家所认可,他们认为,常璩未提及蜀汉,而锦官城的年代又不会晚于蜀汉,应该是两汉年间落户成都的。《汉书·张骞传》记载,张骞在大夏国,曾见到过商贾贩卖蜀布、蜀锦;按照汉朝制度,除了奴婢、罪犯、商贾外,时人都可以穿戴锦衣、披挂丝绸,锦与汉朝人的关系颇为密切,而这正是修建锦官城的前提。大汉王朝在成都修建锦官城,作为国家的纺织工厂,一来是想对蜀地的织锦业进行合理控制;二来蜀锦意味着财富,这个算盘,大汉王朝是不会不算计的。
锦官城的选址颇有意思,城址最终选在笮桥南岸,笮桥是南河上著名的七星桥之一,大约在今天西较场锦江南岸。选址在此,关键是此处江水不同寻常,蜀锦织成后须在江中漂练,漂练的目的,是达到脱胶与漂白的效果,使其更具光泽,这道工序,便是左思《蜀都赋》记载的“贝锦斐成,濯色江波”。工匠们发现,在流江(今南河)里漂练的蜀锦纹路分明,色彩鲜艳,胜于初成,在其他江水漂练的蜀锦则差得多。于是,汉代成都人便将这里称为“锦里”,把流江经过成都的这一段称为濯锦江。
既称为锦官城,可想而知,大汉王朝在成都专门设立了一座“城中城”,将国家工厂安置其中。历史上,大汉王朝还建立过一座车官城,城不大,周围却有四座军营层层设防,戒备极其森严。锦官城虽无这等森严,从古至今却仍然没有一位史学家对其城内结构有过记载,由此看来,这里在汉代应该也是一处国家机密。显然,大汉王朝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里的详细情况,就连史官们也不例外。从车官城走出去的是军事上的战车,从锦官城流出去的是象征着财富的蜀锦,军机与财富,难怪大汉王朝对它们讳莫如深。
虽然神秘,每当蜀锦织成,织锦女工便手持蜀锦,来到濯锦江中漂练,正如《浪淘沙》描述的一般:“濯锦江边两岸花,春风吹浪正淘沙。女郎剪下鸳鸯锦,将向中流匹晚霞”。夕阳西下,晚霞当空,江水中的蜀锦与倒映在江水中晚霞交织在一起,如同一幅长卷画一样在锦江中缓缓展开。濯锦多少缓和了锦官城的神秘气氛,一批蜀锦织成,便到濯锦江漂练,美丽的意境也时时定格在了汉代成都人的记忆之中。
成都远在西南腹地,蜀道又艰险无比,大汉王朝为何宁愿放弃管理上的便利,也要将锦官城设立在成都?其实,这与成都兴盛的织锦业是分不开的。蚕桑文明在蜀地起源甚早,古蜀第一位先王蚕丛,据说便已教民养蚕。春秋战国时期,《尚书》记载,时人把成都出产的锦专称为“蜀锦”,以示区别。到了汉代,成都织锦业日盛,以致“机杼相和”,蜀锦织造技巧日趋熟练,以其做工精致、花式繁多闻名于世。汉朝张蹇出使西域,见当地商贾皆偏爱一种锦缎,张蹇一看,原来是成都的蜀锦,大吃一惊,回来如实向天子上奏。早在三星堆时期,古蜀人或许便已拥有了一条直通地中海的蜀道,顺着这条道路,蜀锦源源不断地行销海外。蜀锦昂贵,所谓“筒中黄润,一端数金”,怎能不令汉朝皇帝心动?
汉朝地域广博,蜀锦对大汉王朝的作用或许还不明显,对偏安一隅的蜀汉,其地位就不言而喻了。东汉末年,黄淮流域大乱,以致“白骨露于野”,袁术军食蒲苇,袁绍军食桑椹,黄淮流域纺织业几近停顿,蜀地较为安定,织锦业更为繁荣,以致《后汉书》盛赞成都蜀锦“女工之业,覆衣天下”。三国时,曹魏占据关中、关西,孙吴依靠长江天险,占有江南;蜀汉仅有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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